第378章小孩，你知道削骨多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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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小孩，你知道削骨多痛嗎
青璃領著趙狗蛋走出山洞，看見鳳毓瑛已經麻利的將那八個人綁起來了。
他正坐在篝火旁邊，翻動著木棍上面那頭香噴噴的烤乳豬。
見到青璃和趙狗蛋一起出來，他微笑著指了指烤乳豬，“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我聞著還挺香的。”
他目光落在趙狗蛋身上，“小孩兒，你餓嗎？”
趙狗蛋擡頭看著青璃，不知道這個英俊的大哥哥是誰。
青璃低頭揉了揉他的頭發，“他是我夫君。你要是餓了就去吃點。”
趙狗蛋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他乖乖的沖鳳毓瑛叫了一聲“叔父”，然後一臉垂涎的望著篝火上的烤乳豬。
他期待的說，“我可以把它帶回村子裏嗎？我想給我爹爹吃！他一定也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青璃和鳳毓瑛對視一眼。
他們一起點頭，“好，那就帶回去給你爹爹吃。”
趙狗蛋高興的上前，準備去抓串著烤乳豬的那木棍。
鳳毓瑛搶先將棍子連同烤乳豬一起拎起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裏拎得動這足有二十幾斤的烤乳豬？我來吧。”
他拍了拍趙狗蛋的腦袋，擡頭看著青璃。
“裏面的人解決了？”
“沒有。”
青璃搖頭，“等會兒讓巨蟒和雪獒來把他們弄下山，我們回京城的時候，順便將他們帶上。”
鳳毓瑛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帶上這幾個包袱累贅一起回去？
他直接將人扔過去餵巨蟒不好嗎？
青璃與他一起帶著趙狗蛋下山，在下山的途中將剛剛的事說了。
鳳毓瑛聽得大為驚奇，低頭看著趙狗蛋，“你這小孩兒，你當真要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趙狗蛋重重點頭。
鳳毓瑛又說，“小家夥，別因為一時賭氣就逞能，你知道削肉削骨有多痛嗎？”
趙狗蛋擡頭望著他，一臉認真。
“我不全是為了賭氣，我也沒有逞能，我是真的不想跟他們有一點點關系。那位公主十月懷孕生了我，如果我不削骨還父，削肉還母，我就永遠也跟她扯不清關系。”
他漆黑的眼瞳裏，是不屬於八歲孩子的成熟和冷漠。
可能擁有龍魂的孩子都是不一樣的，個個聰慧異常。所以這一刻的趙狗蛋褪去了剛剛的稚嫩，成熟得仿佛像個小大人。
他說。
“以後我若是一直默默無聞，我不認她，沒人說我什麽。可我要是出人頭地了，我不認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麽天下所有人都會戳我脊梁骨，罵我不認生母豬狗不如。”
他緊緊皺著眉頭，一臉的厭惡。
“可是，我憑什麽要認她呢？就憑她十月懷胎生了我，那麽不管她之後對我做了什麽，我都應該要認她嗎？”
“當年她厭惡我的父親，不想養我，她的確可以拋棄我，這是她的權力，可她作為堂堂公主，不可以給我找一戶普普通通卻生活穩定的人家收養我嗎？就非要把我扔給乞丐嗎？”
“她有沒有想過，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乞丐，要怎麽養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
“她有沒有想過，一個連自己偷個包子填飽肚子都要被人用棍棒揍得滿街亂竄的乞丐要怎麽養活孩子？”
“她有沒有想過，跟著這樣的乞丐養父，我可能隨時都活不下去？”
“她這樣把我扔出去，跟直接讓我去死又有什麽區別？”
“難道就因為我自己命大活了下來，我就得原諒她對我做的一切殘酷之事嗎？”
“我能夠活到現在，靠的不是她，我是靠自己命大才活了下來，我是從鬼門關裏自己努力爬回來的！”
趙狗蛋冷漠的說到這裏，停下腳步。
他擡頭看了一眼鳳毓瑛和青璃，然後坐在地上，脫掉自己腳上的鞋子。
鳳毓瑛和青璃赫然發現，他的左腳，只有兩根腳趾頭。
從中趾到小腳趾，像是被誰殘酷的掰斷了一樣。
趙狗蛋小小的手指摸著腳趾頭，冷漠的說。
“你們只知道她扔了我，可你們一定不知道，她扔掉我的時候是寒冬臘月。”
“我爹爹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帶著我在雪地裏趕路，他餓暈過去倒在了雪地裏，我雖然被他抱在懷裏，可我的一只腳還是露在了冰雪裏。”
他一字一頓，“足足三個時辰，我的腳趾頭被硬生生的凍掉了！”
他擡頭看著鳳毓瑛和青璃。
“冰天雪地裏，一個剛滿月的孩子全身凍僵了，腳趾頭都脆得能一掰就掉下來，你們覺得，這個孩子竟然能奇跡般的活下來，靠的是他自己命大，還是他那位公主母親庇佑？”
不等他們說話，他又卷起自己的褲腿。
他的大腿上，有一塊凹陷進去很深很深的傷疤。
“這是我爹爹帶我去討飯時，那一家的狼狗突然跑出來，一口咬上了我的腿，活生生的從我腿上扯走了一大塊肉，鮮血淋漓。”
“因為受傷太重，失血過多，我暈過去整整三天三夜，一直高燒不退。”
“我爹爹抱著我跪在藥鋪子前求大夫救命，好心的大夫們出來看了我一眼，卻個個都說我沒救了。”
“他們都說，像我這種還沒滿一歲的孩子，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高燒不退，是絕對活不下來了。”
“可我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我靠的是我自己命大，靠的是我乞丐爹爹沒有放棄我，沒有把我埋了扔了，我能活到現在，跟那位公主母親有一文錢關系嗎？”
“我承認是她給了我生命，可在她把我扔給乞丐的時候，她就已經狠毒的將我置於死地了。”
“她哪怕是把我扔在府門口也好啊，那樣撿到我的人至少都有一個家可以遮風擋雨，有一口稀粥可以填飽我肚子。”
“可她因為怨恨我的父親，把我扔給了乞丐，扔給了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乞丐……”
趙狗蛋說到這裏，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才八歲的他，說這些話時，卻像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青璃和鳳毓瑛沈默的看著這個命運多舛的小孩。
趙狗蛋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繼續說。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我乞丐爹爹的親生孩子。”
“從我懂事開始，我爹爹就一直告訴我，我親爹是個壞蛋，我娘親是逼不得已才扔了我。所以我一直以為我爹爹是個專門欺負女子的壞蛋，我娘親是個被他強迫的無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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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領著趙狗蛋走出山洞，看見鳳毓瑛已經麻利的將那八個人綁起來了。
他正坐在篝火旁邊，翻動著木棍上面那頭香噴噴的烤乳豬。
見到青璃和趙狗蛋一起出來，他微笑著指了指烤乳豬，“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我聞著還挺香的。”
他目光落在趙狗蛋身上，“小孩兒，你餓嗎？”
趙狗蛋擡頭看著青璃，不知道這個英俊的大哥哥是誰。
青璃低頭揉了揉他的頭發，“他是我夫君。你要是餓了就去吃點。”
趙狗蛋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他乖乖的沖鳳毓瑛叫了一聲“叔父”，然後一臉垂涎的望著篝火上的烤乳豬。
他期待的說，“我可以把它帶回村子裏嗎？我想給我爹爹吃！他一定也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青璃和鳳毓瑛對視一眼。
他們一起點頭，“好，那就帶回去給你爹爹吃。”
趙狗蛋高興的上前，準備去抓串著烤乳豬的那木棍。
鳳毓瑛搶先將棍子連同烤乳豬一起拎起來，“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哪裏拎得動這足有二十幾斤的烤乳豬？我來吧。”
他拍了拍趙狗蛋的腦袋，擡頭看著青璃。
“裏面的人解決了？”
“沒有。”
青璃搖頭，“等會兒讓巨蟒和雪獒來把他們弄下山，我們回京城的時候，順便將他們帶上。”
鳳毓瑛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帶上這幾個包袱累贅一起回去？
他直接將人扔過去餵巨蟒不好嗎？
青璃與他一起帶著趙狗蛋下山，在下山的途中將剛剛的事說了。
鳳毓瑛聽得大為驚奇，低頭看著趙狗蛋，“你這小孩兒，你當真要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趙狗蛋重重點頭。
鳳毓瑛又說，“小家夥，別因為一時賭氣就逞能，你知道削肉削骨有多痛嗎？”
趙狗蛋擡頭望著他，一臉認真。
“我不全是為了賭氣，我也沒有逞能，我是真的不想跟他們有一點點關系。那位公主十月懷孕生了我，如果我不削骨還父，削肉還母，我就永遠也跟她扯不清關系。”
他漆黑的眼瞳裏，是不屬於八歲孩子的成熟和冷漠。
可能擁有龍魂的孩子都是不一樣的，個個聰慧異常。所以這一刻的趙狗蛋褪去了剛剛的稚嫩，成熟得仿佛像個小大人。
他說。
“以後我若是一直默默無聞，我不認她，沒人說我什麽。可我要是出人頭地了，我不認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麽天下所有人都會戳我脊梁骨，罵我不認生母豬狗不如。”
他緊緊皺著眉頭，一臉的厭惡。
“可是，我憑什麽要認她呢？就憑她十月懷胎生了我，那麽不管她之後對我做了什麽，我都應該要認她嗎？”
“當年她厭惡我的父親，不想養我，她的確可以拋棄我，這是她的權力，可她作為堂堂公主，不可以給我找一戶普普通通卻生活穩定的人家收養我嗎？就非要把我扔給乞丐嗎？”
“她有沒有想過，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乞丐，要怎麽養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
“她有沒有想過，一個連自己偷個包子填飽肚子都要被人用棍棒揍得滿街亂竄的乞丐要怎麽養活孩子？”
“她有沒有想過，跟著這樣的乞丐養父，我可能隨時都活不下去？”
“她這樣把我扔出去，跟直接讓我去死又有什麽區別？”
“難道就因為我自己命大活了下來，我就得原諒她對我做的一切殘酷之事嗎？”
“我能夠活到現在，靠的不是她，我是靠自己命大才活了下來，我是從鬼門關裏自己努力爬回來的！”
趙狗蛋冷漠的說到這裏，停下腳步。
他擡頭看了一眼鳳毓瑛和青璃，然後坐在地上，脫掉自己腳上的鞋子。
鳳毓瑛和青璃赫然發現，他的左腳，只有兩根腳趾頭。
從中趾到小腳趾，像是被誰殘酷的掰斷了一樣。
趙狗蛋小小的手指摸著腳趾頭，冷漠的說。
“你們只知道她扔了我，可你們一定不知道，她扔掉我的時候是寒冬臘月。”
“我爹爹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帶著我在雪地裏趕路，他餓暈過去倒在了雪地裏，我雖然被他抱在懷裏，可我的一只腳還是露在了冰雪裏。”
他一字一頓，“足足三個時辰，我的腳趾頭被硬生生的凍掉了！”
他擡頭看著鳳毓瑛和青璃。
“冰天雪地裏，一個剛滿月的孩子全身凍僵了，腳趾頭都脆得能一掰就掉下來，你們覺得，這個孩子竟然能奇跡般的活下來，靠的是他自己命大，還是他那位公主母親庇佑？”
不等他們說話，他又卷起自己的褲腿。
他的大腿上，有一塊凹陷進去很深很深的傷疤。
“這是我爹爹帶我去討飯時，那一家的狼狗突然跑出來，一口咬上了我的腿，活生生的從我腿上扯走了一大塊肉，鮮血淋漓。”
“因為受傷太重，失血過多，我暈過去整整三天三夜，一直高燒不退。”
“我爹爹抱著我跪在藥鋪子前求大夫救命，好心的大夫們出來看了我一眼，卻個個都說我沒救了。”
“他們都說，像我這種還沒滿一歲的孩子，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高燒不退，是絕對活不下來了。”
“可我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我靠的是我自己命大，靠的是我乞丐爹爹沒有放棄我，沒有把我埋了扔了，我能活到現在，跟那位公主母親有一文錢關系嗎？”
“我承認是她給了我生命，可在她把我扔給乞丐的時候，她就已經狠毒的將我置於死地了。”
“她哪怕是把我扔在府門口也好啊，那樣撿到我的人至少都有一個家可以遮風擋雨，有一口稀粥可以填飽我肚子。”
“可她因為怨恨我的父親，把我扔給了乞丐，扔給了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乞丐……”
趙狗蛋說到這裏，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才八歲的他，說這些話時，卻像個十二三歲的少年。
青璃和鳳毓瑛沈默的看著這個命運多舛的小孩。
趙狗蛋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繼續說。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我乞丐爹爹的親生孩子。”
“從我懂事開始，我爹爹就一直告訴我，我親爹是個壞蛋，我娘親是逼不得已才扔了我。所以我一直以為我爹爹是個專門欺負女子的壞蛋，我娘親是個被他強迫的無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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